北风劲道,凭地厉害,虽是刚入十月,但北地已然进入冬天。
永冬镇是个小镇,坐落在北望岛的南边,镇北是胡人河,再往北走就是故老相传的极北之地——天阴山了。
天阴山是狩猎的圣地,每年的六月到九月是天阴山的狩猎期。每年都会有来自各地的猎人来到天阴山狩猎。而永冬镇是入山唯一的路口。
九月本是北地狩猎的最后一月,照理来说,九月底山里的猎人便该回来了,但今年发生怪事了:除了在近山打猎的猎人外,稍深入些许天阴山的猎人竟无一人得归。眼看着十月过半,镇北天阴山里的猎人们依旧是杳无音信。镇里的人开始慌了,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了整个永冬镇。
是日,永冬镇鹿头酒馆。店里的伙计林叶坐在店门口,眼睛无神地望着门外漫天飞舞的雪花,无所事事。这个季节本应该是酒馆生意的旺季,往年打猎归来的猎人欢聚在镇内唯一的酒馆内,喝着烈酒,侃着大山,吹嘘自己在山里何等的厉害。而今年,因为山里的变故,酒馆的生意变得格外的冷清,偶尔有几个镇里的闲人光顾,就再没别的客人了。
眼看着午时将过,店内依旧没有生意。林叶暗想:“又是没生意的一天哟。”想着想着正打算把店门关上,突然看见一个人从远处裹着风雪疾步走向酒馆,林叶眼前一亮,心想来生意了,遂吆喝倒:“客官里边儿。。。嗯?”定睛一看,竟是掌柜的。
“掌柜的,又跑哪潇洒浪荡去了?”林叶笑着道。
掌柜铁青着脸回道:“少给我贫嘴,我是去办正事的。
”“嘿嘿。”林叶猥琐地笑了两声,“我才不信咧。”
掌柜说道:“那傻缺张自恭要咋们去镇广场,他妈的这么冷的天!”
林叶说:“哦?镇长叫我们去干啥?是山里有消息了?”
掌柜不屑地撇了撇嘴:“有个屁的消息,说是城里来了个大官,厉害得很,那大官要宣布些啥子东西。对了,你快把王壮叫上,我先去了,你们快点来啊。”
林叶应了一声,转身走进了厨房。王壮是酒馆里的厨子,此刻正趴在案板上睡着午觉。林叶走上前去,一脚踹醒王壮,王壮抬眼见是林叶,嘟囔道:“来生意了?”“没来。”“那有啥事啊?”
林叶回道:“老板说今年生意不好,养不起我们了,他要解雇咋俩,让咋俩从哪来滚回哪去。”
“啊?!”王壮听罢,不由得一惊,“你。。你别给我。。开玩笑啊,我能去哪啊我,我从小就在这了,我能上哪去啊?你别给我开玩笑啊。”
林叶正色道:“是真的,不骗你。这不,掌柜的叫我来喊你去结算工钱呢。”说着便走了出去,王壮赶忙跟随。
王壮随着林叶走出店门,心下不由得疑惑:“结算工钱怎么要到外面来?”
俩人走着走着,镇广场很快就到了。
外面飘着雪,北风刮得人脸生痛,即便如此,镇广场上业已人山人海,小镇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。
林叶领着王壮找到人群中的掌柜,王壮一见掌柜,眼泪夺眶而出,哭着说道:“掌柜的,你不能赶我走啊。酒馆是我家,我哪也不去。”
掌柜一听,不禁愕然,但一见王壮旁边林叶在偷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掌柜瞪了一眼林叶,安慰王壮道:“好了,别哭了,男儿有泪不轻弹,你这像什么话。我绝不赶你走,要赶人也得先把林叶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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